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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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比起高興雀躍的宋子辰來, 俞旸可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倒黴蛋。
他先是怒不可遏回到院中，氣的又灌了兩盅涼茶後，便如鴕鳥一樣安慰自己：“說起來今日也不是一無所獲, 好歹那小白臉喝了不少茶。”
“嘿嘿, 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那茶水中下了巴豆, 今晚上有他忙活了。”
“就算到時候他找上門，我也是不怕的, 一沒人證，二沒物證, 他憑什麽說那茶水不幹凈……哎呦, 我肚子好疼啊……”
接下來，他這一夜都往返於房間與茅房的路上。
他雖不聰明，卻也不是傻子，幾乎是咬牙切齒道：“好啊，宋子辰, 你這個小崽子, 看我明日怎麽與你算賬！”
翌日一早。
心情大好的林嘉月難得起了個大早, 吩咐道：“……將陸公子的大氅洗幹凈收起來吧，等下次見面時再帶給他。”
說話間，她已坐在桌前, 剛拿起筷子，就皺眉道：“這都什麽時辰了，怎麽辰哥兒還沒起床？”
她的話音剛落下, 宋子辰就打著哈欠走了過來。
林嘉月瞧見他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, 眉頭愈皺：“辰哥兒, 你這是怎麽了？可是昨晚沒睡好？”
宋子辰點點頭，低聲道：“是。”
林嘉月的眼神落在他身後的周嬤嬤身上, 微微揚聲：“嬤嬤可知辰哥兒昨晚上為何沒睡好？”
自宋曕叛國通敵，死於鎮遠侯箭下的消息一傳到京城，周嬤嬤對宋子辰的態度也變了。
但她也是個聰明人，如今從不與林嘉月硬碰硬，如今是低眉順眼道：“回三奶奶的話，奴婢不知。”
“昨晚上公子看了會書，戌時一過就睡下了。”
宋子辰也接話道：“母親，這件事與周嬤嬤等人沒有關系……”
林嘉月正欲追問幾句，誰知門口就傳來了小丫鬟的通傳聲：“姑娘，公子來了……”
還未等林嘉月應允，俞旸就掀開氈毛簾，怒氣沖沖闖了進來。
林嘉月只道：“旸表兄，我都與你說了多少次了，這裏是鎮遠侯府，不是俞家，苜園更不是菜園子，不是你想進就進，想出就出……”
說話間，她的眼神落在俞旸面上，卻被嚇了一大跳：“旸表兄，你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心虛的宋子辰低頭用飯。
這件事雖和他沒什麽關系，卻也是因他而起。
俞旸是一宿沒睡，眼瞼下一片青紫，面容憔悴，步履虛浮……說句毫不誇張的話，不過一夜的時間，他像生生老了十歲似的。
他的眼神落在宋子辰面上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沒什麽。”
“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。”
林嘉月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宋子辰：“昨夜你們可是一起做了什麽壞事兒？為何一個個的都說沒睡好？”
宋子辰卻與俞旸異口同聲起來。
“沒有！”
“沒有！”
這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。
他們知道，這事兒若叫林嘉月知道，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宋子辰隨手抓了個包子，站起身就往外走：“母親，我先走了，要是再遲些，我上學就要遲到了……”
他逃似的走了。
俞旸本就沖他而來，見他走了，也跟著追了出去，“宋子辰，你給我站住！”
飄絮一驚，低聲道：“姑娘，他們這是……”
林嘉月夾了個包子吃了起來：“隨辰哥兒去吧，他小小年紀就進了百川書院，整日在夫子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，就要他跟著旸表兄胡鬧吧……”
都說後世的孩子可憐，但比起古代的孩子來，那還是差的遠了。
她一想到宋子辰每日背著書袋上學堂的身影就覺得可憐，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往宋子辰嘴裏塞。
縱然宋子辰步履匆匆，但他年紀小腿太大，還未跑出苜園就被俞旸一把拎了起來，只聽見俞旸是咬牙切齒道：“宋子辰，你與我說說，昨晚上到底是怎麽t一回事？”
“你突然倒戈相向就算了，竟還害的我跑了一宿茅房！”
比起怒氣沖沖的俞旸，宋子辰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，甚至今早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，看看昨晚上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一場美夢。
如今俞旸的態度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發生了：“旸表舅，您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講道理了！我分明將……陸公子跟前的茶盅換到我跟前來了，您喝茶之前我也勸過您，可您不聽，您如今怎好怪我？”
俞旸仔細一想，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：“好，就算我跑了一夜茅房一事與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那我問你，為何昨晚上你一看到那小白臉後態度就變了……”
宋子辰正色道：“旸表舅，他不是小白臉，人家有名有姓的，您這樣說他不禮貌。”
俞旸：？？？
宋子辰也驚覺自己態度變的有點太快了，撓頭道：“是因為我覺得陸公子看起來是好人……”
俞旸雖不聰明，但這等話卻是不信的。
可不管他怎麽問，宋子辰都不說實話，他也只能放宋子辰先去上學。
他心裏苦悶，想著再去街上閑逛幾圈。
誰知他剛到食鼎樓，就聽見一旁有人閑言碎語：“你知道嗎？聽說蘭煙兒姑娘也在這兒用飯呢！”
“蘭煙兒姑娘？這人莫不是軟風樓的花魁？就是當初有個蠢蛋為了博她一笑，不惜花了幾千兩銀子，正是因為他，蘭煙兒姑娘如今在京城聲名鵲起，有人願意花五千兩銀子只為與蘭煙兒姑娘睡一覺呢！”
“不是說軟風樓的姑娘們都是只賣身不賣藝嗎？只怕這些人想多了。”
“你才是想多了，青樓裏有幾個是幹凈的？五千兩銀子不夠，若有人給老鴇一萬兩銀子，你說他們會不會答應？”
……
一旁的俞旸聽到這些話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？
自己竟是好心辦了壞事？
俞旸撓撓頭，只覺得最近自己簡直是倒黴極了。
他哪裏還有什麽用飯的心思？轉身就走。
誰知他剛走沒兩步，身後就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：“俞公子請留步，我們家姑娘有請！”
“你們家姑娘是誰？”俞旸轉過身來，滿臉疑惑：“還有，你們怎麽知道我是誰的？”
這婢子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，臉盤子圓圓的，一笑起來很是和善：“我們家姑娘是蘭煙兒。”
“那日在軟風樓，我們家姑娘原想與公子道謝的，可公子走的匆忙，所以我們家姑娘並未訓導機會。”
俞旸原想拒絕。
可他轉而一想，自己閑著也是閑著，正好也能看看這位名滿京城的蘭煙兒面紗之下到底長得有多好看。
他便跟著那婢子身後走了進去。
俞旸剛進廂房，就見蘭煙兒獨坐窗前。
聽到聲響的蘭煙兒轉過頭來，露出一張清麗且嫵媚的面容來。
怎麽說了。
俞旸自詡自己見多識廣，見過許多美人兒，甚至林嘉月就是少有的美人兒，但看到摘下面紗的蘭煙兒來，仍覺得美的說不出話來。
蘭煙兒笑了笑，道：“上次俞公子走的匆忙，我還未來得及與俞公子道謝呢！”
她站起來，微微福了福身子：“不知俞公子今日可有空？若是得空，我請俞公子吃頓飯吧！”
“不必。”俞旸連忙擺擺手，若是方才他沒聽到那些人的議論，定會高興不已的：“蘭姑娘客氣了，我聽說因我當日之舉，害得蘭姑娘如今成為京城中的香餑餑……我不是說香餑餑不好，只是難免會為姑娘添不少麻煩，我並非有意。”
皺了皺眉，他又道：“我看姑娘年紀還小……，我……，誰曾想當日我卻是好心辦了壞事，叫姑娘如今在京城名聲大噪的，想必為姑娘添了很多麻煩……”
他竟語無倫次起來。
其實他原想說若是蘭煙兒考慮贖身，興許他能幫幫忙，可他轉而一想，如今連見上蘭煙兒一面都要花幾千兩銀子，更別說贖身。
一來他沒這麽多銀子。
二來若叫他娘知道這事兒，只怕會氣的吐血，他娘時常叮囑他，說煙花之地的女子最擅勾人，要他莫要去那等不幹不凈的地方。
蘭煙兒見慣了那等油嘴滑舌的男子，如今突然見到傻麅子一樣的俞旸，是滿臉含笑：“我知道俞公子想說什麽，您什麽都不必說，當初您也不過是好心而已。”
她略往後掃了一眼，身後的婢子就退下去請人上菜了。
蘭煙兒這才又道：“若是俞公子不嫌棄的話，就不要拒絕。”
“不嫌棄！不嫌棄的！旁人想要見上蘭姑娘一面是比登天還難，若我還要拒絕，那就是不知好歹呢！”俞旸覺得與這人說話很是舒服，雖說眼前之人美的驚心動魄，卻是有親和力的那種：“士農工商，商人身份最為低賤，我又無功名在身，姑娘不嫌棄我就不錯了。”
說著，他好奇道：“不過姑娘怎知道我的身份？”
若這裏是淮安，旁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並不會覺得奇怪，可這裏是京城……他算是哪根蔥哪根蒜？尋常人如何會知道自己身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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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高興雀躍的宋子辰來, 俞旸可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倒黴蛋。
他先是怒不可遏回到院中，氣的又灌了兩盅涼茶後，便如鴕鳥一樣安慰自己：“說起來今日也不是一無所獲, 好歹那小白臉喝了不少茶。”
“嘿嘿, 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那茶水中下了巴豆, 今晚上有他忙活了。”
“就算到時候他找上門，我也是不怕的, 一沒人證，二沒物證, 他憑什麽說那茶水不幹凈……哎呦, 我肚子好疼啊……”
接下來，他這一夜都往返於房間與茅房的路上。
他雖不聰明，卻也不是傻子，幾乎是咬牙切齒道：“好啊，宋子辰, 你這個小崽子, 看我明日怎麽與你算賬！”
翌日一早。
心情大好的林嘉月難得起了個大早, 吩咐道：“……將陸公子的大氅洗幹凈收起來吧，等下次見面時再帶給他。”
說話間，她已坐在桌前, 剛拿起筷子，就皺眉道：“這都什麽時辰了，怎麽辰哥兒還沒起床？”
她的話音剛落下, 宋子辰就打著哈欠走了過來。
林嘉月瞧見他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, 眉頭愈皺：“辰哥兒, 你這是怎麽了？可是昨晚沒睡好？”
宋子辰點點頭，低聲道：“是。”
林嘉月的眼神落在他身後的周嬤嬤身上, 微微揚聲：“嬤嬤可知辰哥兒昨晚上為何沒睡好？”
自宋曕叛國通敵，死於鎮遠侯箭下的消息一傳到京城，周嬤嬤對宋子辰的態度也變了。
但她也是個聰明人，如今從不與林嘉月硬碰硬，如今是低眉順眼道：“回三奶奶的話，奴婢不知。”
“昨晚上公子看了會書，戌時一過就睡下了。”
宋子辰也接話道：“母親，這件事與周嬤嬤等人沒有關系……”
林嘉月正欲追問幾句，誰知門口就傳來了小丫鬟的通傳聲：“姑娘，公子來了……”
還未等林嘉月應允，俞旸就掀開氈毛簾，怒氣沖沖闖了進來。
林嘉月只道：“旸表兄，我都與你說了多少次了，這裏是鎮遠侯府，不是俞家，苜園更不是菜園子，不是你想進就進，想出就出……”
說話間，她的眼神落在俞旸面上，卻被嚇了一大跳：“旸表兄，你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心虛的宋子辰低頭用飯。
這件事雖和他沒什麽關系，卻也是因他而起。
俞旸是一宿沒睡，眼瞼下一片青紫，面容憔悴，步履虛浮……說句毫不誇張的話，不過一夜的時間，他像生生老了十歲似的。
他的眼神落在宋子辰面上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沒什麽。”
“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。”
林嘉月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宋子辰：“昨夜你們可是一起做了什麽壞事兒？為何一個個的都說沒睡好？”
宋子辰卻與俞旸異口同聲起來。
“沒有！”
“沒有！”
這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。
他們知道，這事兒若叫林嘉月知道，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宋子辰隨手抓了個包子，站起身就往外走：“母親，我先走了，要是再遲些，我上學就要遲到了……”
他逃似的走了。
俞旸本就沖他而來，見他走了，也跟著追了出去，“宋子辰，你給我站住！”
飄絮一驚，低聲道：“姑娘，他們這是……”
林嘉月夾了個包子吃了起來：“隨辰哥兒去吧，他小小年紀就進了百川書院，整日在夫子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，就要他跟著旸表兄胡鬧吧……”
都說後世的孩子可憐，但比起古代的孩子來，那還是差的遠了。
她一想到宋子辰每日背著書袋上學堂的身影就覺得可憐，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往宋子辰嘴裏塞。
縱然宋子辰步履匆匆，但他年紀小腿太大，還未跑出苜園就被俞旸一把拎了起來，只聽見俞旸是咬牙切齒道：“宋子辰，你與我說說，昨晚上到底是怎麽t一回事？”
“你突然倒戈相向就算了，竟還害的我跑了一宿茅房！”
比起怒氣沖沖的俞旸，宋子辰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，甚至今早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，看看昨晚上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一場美夢。
如今俞旸的態度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發生了：“旸表舅，您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講道理了！我分明將……陸公子跟前的茶盅換到我跟前來了，您喝茶之前我也勸過您，可您不聽，您如今怎好怪我？”
俞旸仔細一想，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：“好，就算我跑了一夜茅房一事與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那我問你，為何昨晚上你一看到那小白臉後態度就變了……”
宋子辰正色道：“旸表舅，他不是小白臉，人家有名有姓的，您這樣說他不禮貌。”
俞旸：？？？
宋子辰也驚覺自己態度變的有點太快了，撓頭道：“是因為我覺得陸公子看起來是好人……”
俞旸雖不聰明，但這等話卻是不信的。
可不管他怎麽問，宋子辰都不說實話，他也只能放宋子辰先去上學。
他心裏苦悶，想著再去街上閑逛幾圈。
誰知他剛到食鼎樓，就聽見一旁有人閑言碎語：“你知道嗎？聽說蘭煙兒姑娘也在這兒用飯呢！”
“蘭煙兒姑娘？這人莫不是軟風樓的花魁？就是當初有個蠢蛋為了博她一笑，不惜花了幾千兩銀子，正是因為他，蘭煙兒姑娘如今在京城聲名鵲起，有人願意花五千兩銀子只為與蘭煙兒姑娘睡一覺呢！”
“不是說軟風樓的姑娘們都是只賣身不賣藝嗎？只怕這些人想多了。”
“你才是想多了，青樓裏有幾個是幹凈的？五千兩銀子不夠，若有人給老鴇一萬兩銀子，你說他們會不會答應？”
……
一旁的俞旸聽到這些話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？
自己竟是好心辦了壞事？
俞旸撓撓頭，只覺得最近自己簡直是倒黴極了。
他哪裏還有什麽用飯的心思？轉身就走。
誰知他剛走沒兩步，身後就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：“俞公子請留步，我們家姑娘有請！”
“你們家姑娘是誰？”俞旸轉過身來，滿臉疑惑：“還有，你們怎麽知道我是誰的？”
這婢子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，臉盤子圓圓的，一笑起來很是和善：“我們家姑娘是蘭煙兒。”
“那日在軟風樓，我們家姑娘原想與公子道謝的，可公子走的匆忙，所以我們家姑娘並未訓導機會。”
俞旸原想拒絕。
可他轉而一想，自己閑著也是閑著，正好也能看看這位名滿京城的蘭煙兒面紗之下到底長得有多好看。
他便跟著那婢子身後走了進去。
俞旸剛進廂房，就見蘭煙兒獨坐窗前。
聽到聲響的蘭煙兒轉過頭來，露出一張清麗且嫵媚的面容來。
怎麽說了。
俞旸自詡自己見多識廣，見過許多美人兒，甚至林嘉月就是少有的美人兒，但看到摘下面紗的蘭煙兒來，仍覺得美的說不出話來。
蘭煙兒笑了笑，道：“上次俞公子走的匆忙，我還未來得及與俞公子道謝呢！”
她站起來，微微福了福身子：“不知俞公子今日可有空？若是得空，我請俞公子吃頓飯吧！”
“不必。”俞旸連忙擺擺手，若是方才他沒聽到那些人的議論，定會高興不已的：“蘭姑娘客氣了，我聽說因我當日之舉，害得蘭姑娘如今成為京城中的香餑餑……我不是說香餑餑不好，只是難免會為姑娘添不少麻煩，我並非有意。”
皺了皺眉，他又道：“我看姑娘年紀還小……，我……，誰曾想當日我卻是好心辦了壞事，叫姑娘如今在京城名聲大噪的，想必為姑娘添了很多麻煩……”
他竟語無倫次起來。
其實他原想說若是蘭煙兒考慮贖身，興許他能幫幫忙，可他轉而一想，如今連見上蘭煙兒一面都要花幾千兩銀子，更別說贖身。
一來他沒這麽多銀子。
二來若叫他娘知道這事兒，只怕會氣的吐血，他娘時常叮囑他，說煙花之地的女子最擅勾人，要他莫要去那等不幹不凈的地方。
蘭煙兒見慣了那等油嘴滑舌的男子，如今突然見到傻麅子一樣的俞旸，是滿臉含笑：“我知道俞公子想說什麽，您什麽都不必說，當初您也不過是好心而已。”
她略往後掃了一眼，身後的婢子就退下去請人上菜了。
蘭煙兒這才又道：“若是俞公子不嫌棄的話，就不要拒絕。”
“不嫌棄！不嫌棄的！旁人想要見上蘭姑娘一面是比登天還難，若我還要拒絕，那就是不知好歹呢！”俞旸覺得與這人說話很是舒服，雖說眼前之人美的驚心動魄，卻是有親和力的那種：“士農工商，商人身份最為低賤，我又無功名在身，姑娘不嫌棄我就不錯了。”
說著，他好奇道：“不過姑娘怎知道我的身份？”
若這裏是淮安，旁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並不會覺得奇怪，可這裏是京城……他算是哪根蔥哪根蒜？尋常人如何會知道自己身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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